詭夜千帳燈
我當二十不得意,一心愁謝如枯蘭

燈帳千夜詭

關於聽飄雪想到的逐曦

把昨晚聽飄雪聽出來的東西整理一下放逐曦233333

畢竟是想到裡面的東西嗯


【又見雪飄過,飄于傷心記憶中】

兩人初見時那個夜不能黑盡的雪夜,小園中折花弄香的先生還是弱冠少年的年歲,眉眼青稚不脫,可眉心卻清愁滿聚。他不懂他眼底的塵霾,唯獨知道那人如瓣飄搖落梅,沒有落土為塵,而是點作了他心口的硃砂。任由多年後回首,泛黃泛灰的無言中,依舊有那點猩紅刺目耀眼。觸景生情地提醒他不能忘懷,不能忘懷……

【讓我再想你,卻掀起我心痛】

開頭那段洛州城的晨曦,席捲大地的金光,為他懷中漸漸失溫的身體帶上了點神聖的眼色。暖溶的光融化在他眼睫下的陰影,輕淺的聲音還如夢幻般繚繞在他耳際……他緊緊握著懷中人的手,似不相信他已經仙去那邊,將下頷緊靠在他額角。微風過,繾綣髮絲糾結纏繞,他微微扯開被他抖落在唇角的破碎,將滿腔心事凝結成了顆噎在喉口的琥珀。廝磨許久,才夢囈般喃出句先生,心口熱淚已在四下無聲作應中潸然難收。

【早經分了手,為何熱愛卻情重】

千里紅塵孤一騎,遍行霜雪不尋蹤。

“若你要與天下為敵,那我便立於你身前,與天下為敵。”

“不好,你應當與我為敵,這樣還能勉強求回一線生機。”

明明已口出絕言,為何還要留與我這片錐心難忘……世人說你傲然冷漠,我卻覺你溫柔孤獨;世人道你冷面冷情,我卻道你心如熾鐵;世人言你為達目的甘願不擇手段地犧牲,我卻默然無語,你心甘情願的捨身只是願天下安康太平,苦苦尋找終生的故園,卻在最後眨眼便失之交臂。

萬人言,千人面,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?

鷇音子,你說啊?你回答我啊?

怎麼就沒聲音了呢……

【獨過追憶歲月,或許此生不會懂】

倘若真是將心隨我,何苦要不言不語地將我留在這流水空山的世外,靜聽一夜鳥鳴,才在不再相逢的陌路中苦笑句:等我回來。

我以一生為諾,可你卻失約沒能如期奔赴。

既然一生也還不夠長,不夠讓你走完這段悲舛之途……那我算上來世,往生,千秋歲,萬萬代……可還夠等你歸來漫長?

【又再想起你,抱擁飄飄白雪中】

杜宇聲聲啼紅淚,素相歸不歸……舊時堂前唱阿誰。

彌留之際的晨光里,我看到了場雪,將灑滿暖光的大地瓢潑得上下潔白,宛如那場不願被驚醒的好夢。

就如同那年唱祝詞送君一程遠行,白雪間拭去凝結在面的苦笑……舊時風雪盛,既深藏于冬,亦埋葬于冬。去不了的地老天荒,只能埋藏在皚皚中等待冰消雪融……

【讓你心中暖,去驅走我冰凍】

“先生,你不想去看倦將軍嗎?他就要走了。”

“我無事,你不用擔憂。”

低下頭摸摸面上被體溫融去的雪痕,一如某夜誰人小心翼翼觸碰在眼角的輕柔。

“都愿與世為敵了,你還有什麼不願與我說?還是嫌我還小,不能與你並肩作戰,挑起你心口重擔?”

“……於你身前,與天下為敵。”

一夢漫長,說好了不沉淪,卻在步出小園時忽覺寂寞茫然。

【冷風催我醒,原來共你是場夢】

剪碎一簾清緒的利刃,劃破清淺字箋的血紅。

他早該知道,自此一步踏出,所有就應當毫無牽絆地結束。

“情深義重如他,定然不會不好奇自己的恩師為何會突然離開。”

說好了不必擔憂,但不懂擔憂的倦收天,還會是倦收天嗎?點著硯上藤黃,細細勾回筆下少年的清秀眉目。

挽弓策馬,指箭向天狼。

【像那飄飄雪淚下,弄濕冷清的晚空】

他層說他的心太小,但裡頭放著的東西又太多,多得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他。

聞言,伶牙俐齒的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:容不容得下,你怎麼不自己去我心裡看看。

此話當真?

還是罷了,只怕你一擠進來,大道也會被擠得變了形狀。

【原來是那麼深愛你,此際伴著我追憶的心痛】

其實不必到清醒時,才恍然大悟這般回絕推拒便是潛埋在心口不願相告的深愛……

在他決定千里一騎回轉之時,他就已將身後所有都放入那人依然在有利地搏動的心房……他知道那人一定會隨他來,即便下一刻等待他的是天誅地滅還是海平山絕。他若不來,便不像他帶大的那隻傻得可以,但又情深義重的小狼狗。

沉淪於何,他從來都明白,他也知道他懂得,只是從來無法回答……那回自刑場奔出,那夜山林小夢,流水空山花月好,鸞鳳邀垂艷色濃。

然而,該是夢的便永遠是夢,涉不過的滾滾川流,埋葬了織夢人的骨骸。

歸去來兮,餘下的唯有年年冬雪,都有一株在小園中開得絢爛的早梅……色嫣麗濃紅,就如他心尖被細針刺出的一點血。

那麼耀眼,亦那樣疼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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